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協商行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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協商行程

盡管陳慕瑤將底牌亮出,可躺在病榻上的人也依舊沒有睜開眼睛,那副病弱的樣子像極了下一刻就要去見閻王。

“你若在不應聲,我可幫不了你,還有這個瓷娃娃,反正你也要死了,那就先砸了它讓你帶走吧。”陳慕瑤舉著瓷娃娃作勢要摔下去,一邊不時瞄著床上之人。

正當她要砸下去時,手被牢牢抓住,幾乎都沒看到他是什麽時候伸出手的,“兄臺手下留情。”

“終於肯說話了,”陳慕瑤將瓷娃娃遞到他跟前,拍著手坐在他床邊,“我是何許人也想必你已經知曉了,明人不說暗話,既然你無心,我妹妹也無意,這樁婚事……”

“好,一言為定。”

那吳公子一聽要退婚,無神的雙眼立馬煥發出生機,他本來也是有心儀之人,可奈何從小就被安排了親事,只是沒想到用病入膏骨的伎倆法子居然會子啊他身上上演,本以為這是女子專長,可他演得竟也惟妙惟肖,相信張簡之神醫也有不少功勞在裏面。

吳少爺側著頭望著門口,生怕有人發現這一出戲,壓低聲音問她是如何看出這場戲的,雖說今天的藥效要輕緩一些,可也能瞞得過去,實在想不通她又是怎樣發覺的。

陳慕瑤環抱著手臂笑著搖頭,指著他手上的瓷娃娃,“書生之人用它做擺件也沒什麽稀奇,只是它身上可有淡雅香氣,而這股香氣只有女子身上才有,更何況,我還有直覺。”

不得不說,女人的直覺是個奇妙的存在,它沒有什麽道理而言,可就是能出於意料的預判一些事情的發生。

吳少爺見她是個爽快之人,也開門見山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,本想是用病來拖著成親時日,張簡之為神醫自然能看出他是在裝病,可又不忍心拆散情投意合的苦命鴛鴦,便就藥來以假亂真造成病危的樣子,又以之前聽說過的傳聞為理由,等時間一久,他便用藥詐死後和他心上人私奔。

陳慕瑤也不自覺撓著鼻頭,嘖嘖嘴拍著他的肩頭,“我說吳兄,你這方法雖妙,可偏偏遇上個楚留香,世上就沒有他尋不到的地方。”

“那,那該如何是好?”吳少爺顯然慌張起來,情緒激動地拉著陳慕瑤的手尋求法子。

“敵不動我不動,敵動反咬。”

他這病既然是張簡之看過,不可能說好就好,如此一來還容易打草驚蛇,待到楚留香真的尋回藥來,再以仙姑的話來橫加阻撓,兩人生成八字不合,若非要強行成親只會兩敗俱傷,若楚留香沒有尋得藥回來,就按照原定計劃實行。

自然這一趟陳慕瑤也是要跟著一起才方可有說辭,路上也好和楚留香發生點什麽,這樣想著陳慕瑤不禁發出詭異的笑來,吳少爺疑惑地看著她以為是出了何事。

二人商量好後便就依計劃行事,臨行前還讓他寫了一紙休書,陳慕瑤也識趣沒有過多問及他的心上人,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露餡。

楚留香雖然答應了吳家請求,但又不完全是為了吳少爺去尋藥,原本他也是要去尋蓬萊島。

陳慕瑤變裝後在陳家堡出入自由,可也不得不提防著被陳堡主看到,連同陳書鈺告別都是鬼鬼祟祟的。

“你要同楚留香一起去蓬萊?”陳書鈺詫異看著坐在桌前神情自若喝著茶水的女子。

“哥哥,”陳慕瑤粗狂得用袖子揩拭著嘴角,“你就行行好,反正你也清修,就送佛送到西吧,爹肯定也會聽你的話。”

“可是,”陳書鈺像是有話要說,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,只是轉移話題道:“你這般不情願,又想跟著楚留香一起走,難不成你……”

他嘆著氣走到陳慕瑤身邊,“慕瑤啊,楚留香當朋友可以,可若是其他關系,你只怕會受傷。”

陳慕瑤若無其事地讓他不要太過擔心,“說不定我會成為他的大哥,即為大哥,按照江湖道義,他應該也不會讓我受傷。”

這樁婚事本是定於月末,可眼下不得不推辭,陳堡主便用生意相談扯開往後順延的日期,比起喝喜酒,不少人更願意談攏生意場上的事。

陳慕瑤臨行前將那一紙休書交於陳書鈺手中,要是陳堡主相逼,就以此書為證,此書是以吳少爺病重為由,不想耽誤兩家好姻緣,兩家的顏面也不會就此落敗。

而陳家以陳少爺的身份去尋藥,江湖中人也大抵會說陳家重情重義,兩全其美又何樂而不為呢?

亥時,陳慕瑤搖著扇子堂而皇之從大門而出,雖定下的時間是明日一早,可她大抵知曉楚留香的習性,一定不會按照辦事,提前在門口堵他。

約莫一盞茶後,楚留香果然從陳家堡出來,看到倚靠一側的陳慕瑤,笑著上前問道:“陳兄莫不是在等我?”

陳慕瑤將扇子一揮,笑而不答只是點著頭,“楚留香,我已經同爹說了,此行與你一道前去,還請楚兄一路上多加關照。”

楚留香左右盯著她看了幾眼,這般眼神看得陳慕瑤的臉不自覺逐漸變紅起來,“楚香帥為何要這般盯著我看?”

“有時我發現,你同令妹頗為相似,實在是有趣。”他笑著順了一下肩頭那縷黑發,說完轉身往前邁著步子。

陳慕瑤一路上也沒有太多話,說多錯多,以楚留香敏銳的觀察力怕是會更加容易識破,至少要等出了城後才可放肆一些。

“楚留香,聽下人們說,先前家親送你的珠寶和銀兩你都拒絕了,既不為財,那你為何會答應家父幫忙尋找舍妹?”陳慕瑤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。

“你猜呢?”他沒個正行側頭和陳慕瑤對視一眼,“不為財,為色你覺得如何?”

“難道你想娶舍妹?”陳慕瑤說此話時明面上風平浪靜,可內心早已竊喜不已,但還是要強裝鎮定。

“不得不說,令妹很特別,沒有哪個女孩子像她那般……笑著踩人腳的。”

陳慕瑤禮貌性微笑一下,心中早就翻著白眼,油腔滑調也便罷了,這是轉彎抹角在損她,可又不能太過激,只是打著哈哈解釋說她性子純真罷了。

本以為二人能一路暢談下去,可從斜前方飛來幾把飛鏢,楚留香用扇子一一反彈過去,可那幾把飛鏢像是能被安上了追蹤器,轉個彎便又朝他們襲來。

系統給定陳慕瑤的設定目前只會些拳腳功夫,對付一般小毛賊那是綽綽有餘,可這般攜帶能轉彎的暗器實在不是對手,好在身旁有楚留香兜著。

只見楚留香身輕如燕踏著飛鏢往上一躍,直接用其中一枚飛鏢借力打力還擊著迎面而來的其他飛鏢,剛到他眼前,面前幾把銀色帶著紅色劍穗的飛鏢全部落在地上,他背著雙手平穩站在地面,“閣下難道不見上一面嗎?”

陳慕瑤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飛鏢,上面有一個特殊的花紋,怎麽看都像是一把斧頭,難道這裏也有斧頭幫的存在?

好巧不巧,正當她各種猜疑的時候,面前突現幾個黑衣人,他們的武器果然是一把斧子,那幾人並沒有看起來多兇惡,只是散發出一股地痞地頭蛇的氣質出來。

“你們是斧頭幫的人?”陳慕瑤不等楚留香開口,便率先問起他們來。

從那群人身後走出一個臉上帶著眼罩的首領,他一出來就是大哥大的氣場,“看來這位小兄弟很有眼光,我會考慮讓你多活幾個時辰。”

陳慕瑤大笑搖著折扇,“楚留香,他在挑戰你,怎麽說也得讓他吃個啞巴虧吧。”

楚留香往後退了幾步,伸出一只手請著她出去,“既然陳兄想讓他多吃點苦的東西,那請給在下一個示範,我還不知道怎麽讓人吃啞巴虧呢?”

陳慕瑤的笑容凝固在臉上,要是身手在他之上,定要先打他一頓再來迎敵。那斧頭幫的頭領可沒那麽好商好量,見他們說些廢話,上前拿著斧子就朝他們砍來,在他手中的兩把斧頭飛速旋轉著成急速的風車一樣,所幸陳慕瑤反應敏捷躲過了第一把斧子,可另一把斧子削斷了額頭前的幾縷發絲,發帶差點都被削斷。

“你大爺的,動哪不好非要動我頭發,我跟你拼了。”陳慕瑤從袖中掏出幾個霹靂彈,朝著地上一砸,周圍冒出一股白煙,趁著誰也看不清誰的空隙,她拿著飛鏢就往裏面射擊著。

楚留香無奈嘆息著,抓著她的手便朝空中飛去。等兩人到達城郊時,還能隱隱看到那股白煙。

“聽說陳家公子是個儒雅之人,居然會為了頭發發怒講著粗鄙之語,陳兄可太有趣了。”楚留香在一旁笑著打趣身旁之人。

陳慕瑤仔細確認頭發的發帶是否完好,心中松了一口氣,她確實是為了頭發發怒,只不過是因自己一旦以女子身份暴露在他們面前,只怕斧頭幫傳言出去,也有損陳家堡的聲譽,而她爹還會再次找人將她帶回去。

二來也是為了能留在楚留香身邊,男兒身份行事要比女兒身方便得多。

“俗話說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,再者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斷發可不是件小事。”她在一旁瞎掰扯著,眼神不敢看楚留香,萬一被他盯著發虛,豈不是不打自招。

楚留香默認點頭,“陳兄這般有趣,想來令妹也是同你學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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